虚拟偶像：二次元新风口还是三次元入侵？揭秘Vup产业内卷与文化争议

文丨阿毛 排版丨Arc翼执泠

近来，二次元最大的风口可能就是虚拟偶像了。

日本企业三得利的灿鸟 nomu ，中国联通的皮小 U ，以及招商银行的小招 ，似乎随着各大巨头的参与 ，年轻的 Vup 产业开始呈现出内卷的态势 。

就连浓眉大眼的金拱门都在元旦时推出了新欢看板娘

“开心姐姐。”

看得真想替先来的麦当劳叔叔说一句：原来小丑真的是我自己。

对此，现充觉得这是二次元对三次元的侵入。中间派认为，即便进行娘化，也应该有底线和敬畏之心。保守主义者认为，这是日本废宅文化的毒害。而资本市场仅仅将其视为新的韭菜田和金钱。

虚拟偶像只是二次元圈子的专属吗？只是新兴的事物吗？来源是日本吗？

事实上早在 200 年前整个欧洲就开始玩“Vup”了，而且玩得规模很大。他们推出虚拟偶像的方式是将整个国家都进行娘化处理。

这张画是 18 世纪法国学院派画师莱昂·弗朗索瓦·科梅尔所绘的立绘，他所画的是德意志民族的拟人象征，即日尔曼妮娅。

还有这一张，是荷兰画师艾瑞·谢弗所画的。画中是波兰娘，她被俄罗斯哥萨克的铁蹄所蹂躏。这幅画的名字叫《波兰妮娅》。

并且这张 CG 存在后续情况。当时俄国吞并了波兰，波兰国内的独立运动一直未曾间断，所以波兰人后来又发起了一次起义，然而这次起义以失败告终。接着又有另一位画师创作了另一张图，图中波兰娘跪着，像是准备戴上镣铐，在她身后，波兰的小妹立陶宛被俄国侵犯。

这批作品中最为出名的，或许是这张纪念法国七月革命的画作。这张画作名为《自由领导人民》。

站在画中央的并非真实的人物，也不是自由女神。站在画中央的正是法国的拟人形象玛丽安娜。

对于七月革命的历史意义，我们暂且先搁置一旁，稍后再进行探讨。当下你只需明白，玛丽安娜作为代表七月革命所蕴含的共和精神的虚拟偶像，后来法国人为她印制了“法郎”这种粉丝券；还为她制作了一个与她等比例的手办，并将其立在巴黎的共和广场上；甚至每当法国发生罢工事件时，女青年都会戴上弗尼吉亚无边帽来模仿玛丽安娜，以此表达工人们争取平等以及反对剥削的愿望。

当然，18 世纪出现了这样的娘化风潮。大嘤作为法国的塑料姐妹，肯定不会缺席。

同样是虚拟偶像，且都有粉丝券加手办的一套操作。然而，左手持三叉戟、右手握盾牌形象的英国娘不列颠尼亚，即便看上去很威武，却总给人一种有点山寨雅典娜的感觉。

左边不列颠妮娅，右边雅典娜

她虽缺失艺术细菌，但这并不影响她与天生凡尔赛的法姬相爱相杀。在出于不同目的，如政治宣传或友好交流时，官方和同人曾多次出图组成 CP。就像下面这张，它是一战时期英法俄组成协约国时报刊上登载过的海报，中间是俄罗斯母亲，左边是玛丽安娜，右边是不列颠尼亚。

说到这里，或许有老二次元的 DNA 开始活跃了，他们会想：“玛丽安娜和不列颠妮娅这名字，好像在某个地方听过呢？”

在 06 年的现象级作品《Code Geass 反叛的鲁路修》里，主角的母亲全名是“玛莉安娜五世·不列颠尼娅”。你要知道，她的名字作为英美的代表，在设定上是被日本创作者夹带私货进行吐槽的。所以关于最后鲁殿如何对付自己的母亲，我就不剧透了，你们可以去问问艾伦。

扯远了收回来。

在这批 200 年前的二次元作品中，可能做得最绝的或许还是意大利人。因为你也看到了上面有那么多妮娅，基本上虚拟偶像的取名形式就是在民族名后面加个妮娅。而在意大利语里，意大利的名字不是英语中的 Italy，而是 Italia——他们国家取的名字就像是个萌妹名。

意大利人战斗力常遭人嘲笑。然而，他们的爱国主义热情却因意大利娅那令人惊叹的颜值而比任何人都要高。

你看这一战时期意大利的征兵画报，女神与飞机组合在一起，不知让多少男青年的某个敏感部位被触动。要说现在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LSP）为纸片人花钱确实没什么，而那批去当兵的意大利人却是为了偶像（Idol），直接将自己的生命都投入进去了。

那么为什么200年前会出现这样一批娘化现象呢？

你要知道，在 18 世纪之前，欧洲人普遍没有民族这个概念。那时的他们如同大秦统一中国前的分封社会，各个王国本质上是贵族阶层的家产。就像初中历史课本所讲的“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普通平民其实没有国籍的认识，只知道自己所居住的胡同归哪个领主管理。

所以用现代人的眼光回看欧洲中世纪的历史，会觉得非常魔幻且混乱。常常是两个国家联姻就能够合并一个国家。英格兰组建十字军去征讨那些被异教徒占领的、不属于英格兰的国家。并且英王的王位，是由德国人和法国人轮流来担任的。

英王乔治一世，正宗德国人

但后来发生了文艺复兴。在这个过程中，人权意识得到了启蒙。新兴阶级需要一个新的东西，那就是一个新的品牌，这个品牌能够将人民团结在一起。

教权可以吗？不行，黑死病早已将上帝的权威摧毁。王权行吗？不行，它是要被推翻的，国王、贵族等都应被送上断头台。后来他们才意识到有民族这个概念：因为你我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所以应当团结在一起。

德意CP

当时欧洲底层群众人均是文盲，对于民族这个新词汇而言，他们觉得太抽象了。为了让他们加深理解，除了进行常规的宣传教育之外，各国的革命者和艺术家都纷纷推出了自己的虚拟偶像，以此让国民增强认同。

万事俱备，第一枪火响起了。

1831 年，法国发生了 7 月革命。在此期间，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被迫退位。于是，玛丽安娜以 C 位的身份出道，诞生了这张名画：《自由引导人民》。

1848 年，萨丁岛国王卡洛·阿尔贝托意识到统一的时机已到。他开始着手组织军队，向那些当时尚未属于意大利的地区出兵，这些地区包括西西里王国、威尼斯王国以及教皇国。

同年 7 月，威尼斯召开会议，其图腾是飞狮。后来便有了这幅画，它的名字叫《威尼斯希望加入意大利》。

1860 年的时候，铁血首相俾斯麦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他被认为是德国国父。这次，渴望统一的德国拿起了盾剑，踏上了一条由铁与血铺就的军国之路。

这副当时的画，叫做《日尔曼妮娅守望莱茵》

所以你看，虚拟偶像和娘化并非只是肥宅的自娱自乐。她在两百年前曾扮演着很重要的历史角色，并且还促成了欧洲列强的崛起与统一，对后世几百年的世界格局产生了影响。

斯大林格勒纪念碑，大小是自由女神像的2倍

但最有意思的当属美国。美国最初的拟人形象是女性，名为哥伦比娅。《生化奇兵：无限》里的天空城以及老牌电影制作公司哥伦比亚片头的火炬女郎，其源头就在于此。

为什么美国的代表形象后来会被改成是山羊胡子且一脸狡猾的山姆大叔呢？

我觉得可能是由于追溯源头来看，欧洲的那些女神形象的原本设定都源自于罗马帝国。罗马帝国每征服一个行省，就会以某个女性形象来代表这个行省，这是一种恶趣味。所以当原本是穷小子的美利坚成为暴发户之后开始膨胀了，就也想要效仿罗马，去当那种老兰斯玩家。

那怎么能搞娘化呢？这孙子想的是怎么开后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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