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站和毛记葵涌同日上市，资本市场认可的亚文化有多不正经？

3月28日，国内二次元弹幕网站哔哩哔哩（BILI）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同日，香港讽刺娱乐杂志《百毛》母公司毛记葵涌（1716）敲响港交所上市钟声。

虽然B站早已位居国内视频网站前列，猫眼葵涌也曾超额认购6000倍，创下港交所IPO新高，但从用户体量和社会影响力来看，它们都不算主流文化。

茂记葵涌敲响香港证券交易所上市钟声。图片来自香港01

这两种被资本市场认可的亚文化，即使在资本面前，也相当“不正经”。

你或许不知道B站背后还有一家“神鸣哒哒有限公司”

B站美股上市当天，陈睿董事长身边站着8位UP主。比如“咬猫”在B站舞蹈区跳起了宅男舞蹈，“摩云”在音乐表演区用古筝弹奏出站内镇店之宝《千樱》，“潜伏C君”在游戏区主要讲解恐怖游戏，“吃素狮”在鬼畜区拥有130多万粉丝……

除了身着各自特色服饰的UP主们，戴着小白电视耳机的Cosplayer也站在陈睿身后，扮成B站动漫人物22娘、33娘的Cosplayer也在纽约时代广场纳斯达克屏幕前的街头热舞。

200万UP主贡献了哔哩哔哩80%以上的视频内容，作为哔哩哔哩流量和内容的支柱，尊重UP主是必然的。然而，这些三次元人设似乎有些“失当”，除了表面的这些行为，还有人发现了一些与哔哩哔哩相关的公司，这些公司的名字都相当二次元。

B站招股说明书截图

在B站提交的招股书中，一家名为Kami Sama Limited的公司持股13.1%。虽然其注册地址在英属维尔京群岛，但基本控制人是许毅。经常看日本动漫的人，对“kami sama”这个词一定很熟悉，在日语中是“神”的意思。因此，B站第二大机构股东可以译为“神株式会社”。

一家是专门在B站销售周边产品的上海众尔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另一家是二次元粉丝交流社区软件bilibili Link的母公司上海呵呵呵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这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均为B站创始人徐毅。

哔哩哔哩原本旗下的旅游品牌bilibiliyoo被分拆成一家独立公司，名为东方银河漫游奇境（北京）科技有限公司；还有一家哔哩哔哩和陈睿共同参股的公司，名为北京氪星球科技有限公司，旗下拥有原创漫画网站《天天更新计划》。

这些公司的名字很搞笑，也很可爱，总体来说很有B站范儿。

香港证券交易所的纯正香港式法国式讽刺

100 Mao 的最新封面

茂记葵涌旗下有三家媒体业务：《100 Mao》、《黑纸》及茂记电视，旗下刊物《100 Mao》自称是“纯香港制造的法式轮转生活杂志”。

毛季TV模仿香港主流电视台宣传海报

还有一个名为猫记TV的网络媒体平台，以恶搞形式讽刺时下社会问题，其介绍是“为全港超过689万青少年，每天24小时、36小时提供最优质的网络电视服务”。

黑纸往期封面

2010年创刊的《黑皮书》每年都会改版，从第一年的“伪文学杂志”到后来的“伪娱乐杂志”、“伪广告杂志”、“伪爱情杂志”、“伪旅游杂志”……直到2017年不再出版。不过，毛季并没有宣布《黑皮书》停刊，或许上市融资后，它会重新出版。

毛记葵涌在香港证券交易所上市。图片来自香港01

香港交易所对于着装有着规定：所有出席上市仪式的人员必须穿着正式的商务服装，男士必须穿西装、打领带、穿皮鞋。

然而，在葵涌举行的茂记上市敲钟仪式上，茂记创始人及员工无一人穿皮鞋，有的甚至穿着拖鞋进场。港交所也有规定，负责敲钟致辞的人必须是公司董事，但茂记却由非董事主持人狄克逊（粤语称“大神”，原名阮文泰）主持。

能够以这种方式在港交所“自”敲钟，毛季很可能已经提前向港交所提出了特别申请，并获得了批准。

上市现场，毛记三位创始人林日熙、阿布、陈强悉数到场，但均未发表任何公开演讲。驼背、龅牙、背着黑色书包、身穿宽松蓝色T恤和牛仔裤的迪克森讲话轻松严肃，代表毛记接受了媒体采访。

有记者问：茂记葵涌上市后会有什么不同？Dickson的回答是：

我猜有人会清理冰箱里发霉的食物。（我猜有人会清理冰箱里发霉的食物。）

当被问及为何 Mao Kee 的股票如此受欢迎时，Dickson 回答道：

或许，100 美分可以换 100 份善意。（或许，100 美分可以换 100 份善意。）

当记者问毛泽东的表现时，他回答说：

公司有表演吗？有空在公司就给人倒水、修电脑。（公司有表演吗？有空在公司就给人倒水、修电脑。）

这些问题和答案很有趣，但也符合毛泽东时期记者的风格，他们自2010年以来一直在尖锐批评当前的社会弊病。

毛季的《100毛》和毛季TV并非只是一堆高度依赖香港本土文化、精心制作的低俗笑话，而是用无厘头、荒诞的形式，揭露了现实社会的荒诞。

资本界的“不当”资本

对于那些志在实现IPO的公司来说，纳斯达克和港交所只不过是他们升级、打败怪物、最终获得荣耀的圣殿而已，他们只能说有资本在那里开“非官方”的玩笑，这些“非官方”的形式不仅体现了他们自身的企业特色和风格定位，也是他们用来俘获受众和资本的手段。

超过550万人观看B站上市直播

二次元弹幕网站哔哩哔哩是国内鬼畜、弹幕、直播、宅男文化的传播地，在主流文化眼中是亚文化爱好者的聚集地。虽然月活跃用户超过7100万，但移动端活跃用户日均使用时长约76.3分钟，超过80%的用户出生于1990年至2009年之间。

更不用说，哔哩哔哩每月有超过7000万的活跃用户，其中100万人在应用上花钱，60万人在玩游戏。这60万人已经花了20亿人民币。

那些看着哔哩哔哩长大的80、90后基本上都已经步入社会，有了经济能力，而现在蜂拥上哔哩哔哩的中小学生也是资本和市场瞄准的一大群体。

相比于影响了香港一批青少年的“100毛”，虽然用户量不如B站，但其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猫耳电视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获奖歌曲

2016年，猫眼电视模仿香港无线电视举办“猫眼电视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约3000张门票在开票10分钟内就被一抢而空，获奖嘉宾演唱的歌曲以张国荣、黄伟文、林夕等演唱及作曲的香港经典音乐作品为主，歌词被强行更改。

猫记TV十大劲歌金曲颁奖典礼

当年的演唱嘉宾包括何韵诗，她演唱了一首被强行改词的歌曲《废铁是怎样炼成的》，港台不少人的社交媒体APP都被猫眼卫视的演唱会刷屏。

有业内人士认为，茂记葵涌的盈利能力强于香港TVB。根据茂记上市文件，截至2017年3月底，其营收达9522.8万港元，毛利5827万港元，净利润3626.3万港元，净利率达38.1%，而TVB 2016年的净利率仅为11.9%。

毛记在2016年开始做广告，并于当年实现盈利，最经典的广告是毛记为雀巢咖啡制作的短片《对不起，我爱越南咖啡》，由毛记创始人林日熙和黎明担纲主演。

（你能看懂多少梗？比如黎明唱歌跑调，林夕改歌词骂人）

年轻一代正在打破规则

Bilibili的鬼片、毛片讽刺评论的目标受众主要是青少年，且大多是对现有主流内容的二次创作和解构。

作为亚文化，它也曾遭到外界质疑。3月中旬，B站还发生过UP主勾引10岁女童、教唆其离家出走甚至自杀的“科瑞斯事件”。虽然B站称将整改，但也遭到不少家长、老师的批评。此外，《文汇报》曾批评“百毛”“毒害青少年”、“煽动青少年造反”。

发展心理学认为，青少年叛逆是每个时代都会发生的事情，但它们都以各自的形式为青少年提供情感共鸣，容纳青少年叛逆期过度的自我意识，形成物以类聚的群体。

Bilibili Macro Link，Bilibili 2017 年年度线下盛会。图片来自 techinasia

然而，上市现场也有一些资本“不守规矩”，即使违反了规定，也还是要面对资本涌入的冲击。

上市首日，哔哩哔哩开盘报9.8美元，较发行价下跌14.78%，作为视频网站，用户付费动力不足，严重依赖风险较高的游戏业务生存。

虽然毛季书店上市首日表现良好，但读者开始对其机械化制作的香港流行文化感到厌倦，因此有投资者质疑其依赖创意内容的业务能否保持增长。

虽然“不严肃”，但最后还是要解决严肃的问题，或许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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