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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Bi Lili：历史硕士现市场小职员，讲座谈如何用历史研究法看次文化

二次元 2025-03-31 18

嘉宾介绍

Bi Lili 是历史系硕士，目前是市场部的小职员。她只因喜爱《浪客剑心》《封神演义》漫画中的历史，便选择了较为轻松的历史专业。毕业后，她进入了传统行业的市场部工作，而这与她的爱好毫无关联。即便如此，她至今仍沉迷于二次元文化。

在讲座开始之前，我想讲一些与主线无关的话题。用 Gintama 阿银的话来讲，这就是迂回。毕竟，一个不懂得迂回、浪费时间的沙龙不是好的沙龙。我的风格是既一本正经又带有污的元素，还会胡说八道，希望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今晚我的讲座话题是：如何开发打破次元的脑洞历史。

这是一个很能唬人的标题，它涉及到次元、脑洞和历史这三个毫无关联的话题。简单来说就是：怎样运用历史系的研究方法来审视当下流行的次文化。希望大家能在今天这个有点特别的微信讲座沙龙中获得享受。

接下来我们正式进入话题。

我为什么要写现在发生的历史？

很多人认为历史系是研究过去的陈旧之事，通过古代来比喻现今等。然而在我看来，凡是过去的事情都能成为研究的历史。我对身边的流行次文化很喜爱，以现代人的视角去进行探索，ACGN 是我最为喜欢的切入角度。当下的二次元正逐渐成为主流文化，它有着极为丰富的表现形式，并且其深度不逊色于电影或文学作品。

我在创作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在屏幕上，你可以看到金坷垃、鬼畜、学生卡、喜大普奔、老司机开车以及回老家结婚等内容。即便没有深入二次元圈子，对于这些奇特的名词也定然不会感到陌生，其中很多都让人觉得高深莫测，甚至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着实让人不禁发出感叹：贵圈真乱。这到底是真的乱呢，还是你已经跟不上流行语言的潮流了呢？

如果你连朋友圈的“黑话”都看不懂……

当你连朋友圈的那些特定用语都无法理解的时候，这意味着你已经成为了时代中被遗忘的存在。当你对朋友圈的那些专属词汇都毫无认知的时候，就表示你已然成为了时代里渐渐消逝的痕迹。当你连朋友圈的那些独特话语都看不明白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成为了时代里逐渐远去的身影。

中国的网络语言与日常聊天中使用的表情包相互叠加。它以爆发式的态势发展，且速度日新月异，正在急速地裂变。一个简单的表情，能够迅速地分化成不同类型的表情，并且这些表情还会交叉传播。我曾对中国的表情包进行了“丧心病狂”的概括。中国的表情包借助微博、微信、等平台，以秒速进行裂变，尤其是文字类的表情。用简单的表情涂鸦或者进行截图，就能创造出一个全新的表情。将其加以病毒式传播后，表情包还可以及时地反映社会的热点。

我在图上举的例子，那种表情仿佛身体被掏空。实际上，它是悄悄躲在墙角的表情与宛若一个智障表情的融合体。然而，人们会根据受众而迅速分裂为两个或更多的表情方向。

一方走向日常通俗的方向。大家喜欢氪金，在游戏里有巨大的消费，或者在某宝上有剁手吃土的行为，于是就有了“就好像支付宝被掏空”这样的表情。

如果走的是 niconico 兄贵哲学的方向，就会演化出“管理员一直不行动，背后或许存在着不干净的交易”这样的说法，并且将这个表情包进一步衍生为呈现出“仿佛 py 被掏空”这种低俗哲学意味的表情。

全球化视角观察黑话语言圈来源

因为时间有限，我们无法对每一个表情包逐个进行细致分析。然而，我们能够从全球化的角度去观察黑话圈的来源。学历史的人有个特点，好像任何一句话、一个词、一个字，都能找到其最根本的来源，就如同佛所说的万事万物皆有因果。网络语言乍一看，像是突然冒出来的黑话，让人难以理解。然而，它却以病毒式的方式传播着。其实，这些语言都有其特定的根源。

简单来说，我将网络黑话划分成了本土系、舶来语和特异系。这些分类并非十分严格，并且它们各自都存在文化渗透。不过就如同说相声那般，吐槽是为了捧梗，只有先知晓这些词语的正确含义，才能够准确地接住梗。

本土系

大家最为熟悉的是本土系网络语言，其中一些词汇曾被主流党报点名批判，这表明这些语言正逐渐从网络走向现实生活。本土系的包括大家很熟悉的 WOW 吧、李毅大帝吧、猫扑、天涯、豆瓣、SMS 社区，还有群众喜闻乐见的鬼畜 AcFun 和 Bilibili 弹幕网站。

近年来，晋江起点网文基地成为影视新宠。这里出产了各种类型的作品，有玛丽苏，有龙傲天。同时，还产出了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网络购物用语，像剁手、包邮等。接下来，我们来看几个比较出名的例子：

“屌丝”是因李毅大帝吧的毅丝与 WOW 吧的游戏玩家产生争端而产生的词汇。它成为现代年轻人自嘲以及自我讽刺的常用词汇，甚至逐渐跃升为主流词汇，像大鹏推出的网络剧《屌丝男士》就是一个例子。

“金坷垃”源自 AcFun、Bilibili 等弹幕网站。起初只是在十八线电视台播放的那种很奇葩的化肥广告，因为弹幕网站的作用而开始发酵，经过了七年的时间，它成为了原创中国鬼畜音频的代表作。

当时有“老司机带带我”，也有“滴滴学生卡”。从云南质朴的山歌，到在互联网上广为人知的黑话，这中间经历了很多难以言说的历程。

“霸道总裁”源自晋江起点的网文。它凭借着“天凉了，让叶氏集团破产吧”之类的名言，成为了玛丽苏小言里形形色色的霸道总裁。并且在这些作品中，上演了各种具有 57 度风格的霸道且纠结的情节。

在经典的猫扑、豆瓣以及天涯里，琼瑶奶奶的剧作一直很热门。像由《还珠格格》改编的“还珠中学生”，还有马景涛的景涛咆哮小组，都很出名。咆哮派的经典演技以及童年回忆中的《还珠格格》，引发了各种中古流行语的回潮。

舶来语

舶来语的来源有着更为复杂的历史积淀。在如今这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如今的中国网络用语里有很大一部分是由舶来语构成的，这体现了语言在本土化方面的延伸和发展。

游戏党常用的交流黑话，很多源于欧美流行用语。比如 MT、DPS、buff、HPS 等，这些大多是英文缩写，部分还会使用其音译。同时，受日本以二次元、ACGN 文化为主的影响，直接沿用了日本的宅圈名词，像鬼畜、萌、腹黑、NTR 等，这些大部分来自 niconico 等一些社区。

同样，日本的文化影响到了我国。这种影响体现在对哲学或者元首的偏爱上。在我国，麦当劳叔叔的“蓝蓝路”，从其本身到“最终鬼畜蓝蓝路”，都成为了鬼畜界的经典。

港澳台地区有显著贡献。台岛地区是中文网络用语的先驱者，在过去十年中，贡献了像 MM、GG、恐龙、大虾、菜鸟、见光死等一批在网络上流行的用语。而如今，只有淋语或者谷阿莫的“科科”能够稍微引发人们的跟随和兴趣。

韩剧是美少女们很喜欢的，其中有不少舶来词语直接进入了中国网络用语。比如“wuli”，在韩语里是“我们”的意思，通常出现在亲妈型粉丝中，用来形容自己的心肝宝贝。还有“欧巴”或“欧尼”，这些是以音译为主的。在使用时，常常会与“wuli 韬韬不会轻易地狗带”结合在一起。

特异系

以上两种网络用语都颇具一些历史文化气质。除了这两种之外，还有一个特别属于中国的特异系，那就是俗称为“智商税”的空间以及中老年朋友圈风格。

空间中存在“不转不是中国人”“今天是马云马化腾生日”等各种转发，这种情况至少延续了十年。微信朋友圈对这些进行了继承并且使其谣言化。在微博上，大家熟悉的江宁婆婆一直致力于与谣言作斗争，还有我们果壳网也在做相关工作。有些时候，一些具有明显钓鱼性质的传言会莫名其妙地开始流行。比如“最近的食用鱼有 SB250 的病毒”。而在朋友圈中，“异类”微商（这里所指的是卖三无产品以及进行囤货欺骗行为）的各种语录，也像打了鸡血一样流行起来。其中最为典型的是：不要抱怨你的朋友圈都是微商，这说明你的朋友很上进，总比都是怨妇要好。

父母网络用语的关键词是彻底的正能量化以及不计一切地注重养生，并且其中掺杂着各种中古的谣言。

二次元是不严肃不靠谱的玩物丧志？

二次元是玩物丧志的东西吗？答案是否定的。二次元并不玩物丧志，它是相当严肃的。

1953 年，一位美国的心理学博士撰写了一本论著，名为《无辜的诱惑》。在这本论著中，首次提到了漫画会导致青少年犯罪的理论。这个理论使得美国社会陷入恐慌，并且直接致使漫画的白银时代走向消亡；十年前，有一位自称能够用电击治疗网瘾的陶教授在中国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网魔”行动，即戒除网游（电子海洛因）的网瘾活动，与此同时，主流媒体也纷纷跟进，直接发出疑问：是谁让天才变成了魔兽？

2016 年的当下，二次元似乎仍被主流贴上不靠谱、不严肃的标签。然而，有一些情况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二次元开始形成一个独立的群体。

所以，究竟什么是二次元？

什么是二次元呢？一开始，对于“二次元”或者“动漫”这类称呼，我是持拒绝态度的。我认为不能因为别人“中二”，我就也要“中二”。然而，随着使用这些称呼的人群越来越多，二次元所代表的内容就被确定了下来。二次元所代表的是 ACGN，即 Animation（动画）、Comic（漫画）、Game（游戏）、Novel（小说）这四个方面，它们共同组成了完整的二次元。但这也只是当前意义的界定，未来二次元的范畴会更加广大。

跨界：IP改编成为蓝海

二次元并非不严肃不靠谱，二次元的世界有着相当高的价值。在二次元的范畴内，跨界已不再是新鲜事，更多的是迈向现实。现在开始还有七天就会在国内放映《魔兽世界》的电影，很多人都在关注。至少我身边的宅友已经开始讨论，是穿部落的 T 恤还是联盟的 T 恤，又或者是去高喊德玛西亚。这种由游戏改编的 IP 大作，还没上映就获得了这么高的曝光率，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日本的电影和电视剧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由漫画直接改编的人气作品。像十元妹子主演的《朝五晚九》，还有《交响情人梦》。比较严肃的有《浪客剑心》电影，以及《进击的巨人》等。这类真人影视剧化的作品，使二次元的受众从小众群体扩散到了社会上的大部分人群。

你的游戏时间，相当值钱

可以来看一下数据。《守望先锋》六天前刚开闸，它是暴雪爸爸出品的射击类游戏。正式开服 40 小时后，已达到百万级销量，超出了《暗黑破坏神 3》的记录。游戏这个领域已成为备受瞩目的朝阳行业。亚太区在 2016 年是游戏发展的重点。2015 年时，全球游戏行业的份额中，亚太区达到了 47%。并且，中国区在其中占据了半壁江山。

全球游戏玩家调查显示，有 83%的游戏玩家年龄在 20 岁以上。这表明他们具有更强的购买力以及更挑剔的需求。同时，女性玩家的比重在逐年上升，如今已占据 30%。套用一句网页游戏的口号便是：你的游戏时间，是很值钱的。

从历史或者严肃学科的角度看游戏

从一个简单的游戏中，我们能够衍生出很多不同的话题。比如，从游戏里的奶酪，能够看出北欧的饮食文化；从托尔金的奇幻世界，能看出斯堪的纳维亚神话的发展；魔兽争霸的人族单位中藏着一部兵种的演化史；更不用说牛头人和娜迦海妖所衍生出的神话与奇幻种族，以及游戏里的原始宗教了。

玩游戏，认真你就输了

过去有这样一种说法，即“认真你就输了”，此说法源于日本的 2CH。然而，如今我们需要一种带有 geek 特质的认真。想必大家都对《生活大爆炸》极为喜爱，那四位高智商低情商的理工男以及他们的日常，就仿佛发生在我们身旁一样。他们会为《猿人星球》《星球大战》这两部电影而疯狂。每周，他们还会前往漫画店，对《绿灯侠》或者《美国英雄》痴迷不已。平时的娱乐方式就是在家联网玩游戏。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进行思考。相反，geek 风格的思维使得游戏的乐趣得以加倍，同时也让二次元的乐趣加倍。

游戏或二次元是一个看似虚幻的平面世界。我们能够以认真的思考更积极地参与其中。有些人认为，自己玩游戏或看漫画动画只是为了休闲娱乐放松，不想考虑太多。然而，实际上，一旦你进入二次元，或者投入到游戏中，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因为这是一个很有乐趣的行为。作为主 T，你需学习拉住仇恨的方法以及风骚走位的技巧；作为 DPS，你要思考配装、属性以及如何达到极限输出；作为辅助，你需考虑续航和平衡的问题，这些都蕴含着思考的乐趣。

如何正确地开发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