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岁创业刚刚好，曾航打造中国的 Discovery，军武次位面成热门

30岁，正是创业的好年纪，从创业到现在，公司“从来都不缺钱”。

曾航曾是一名没有任何电视经验的前科技记者，他告诉真格基金的徐小平：“我想打造‘发现中国’。

他采访过的10位CEO为他“众筹”了天使投资；去年底，他获得了真格基金领投的千万级PreA轮融资。

那一年，曾航出任光速时光CEO，他还瞄准了一个看似冷门的领域——提供洞见和有趣故事的军事项目“军用子飞机”。

原标题 | 曾航：我想在中国做一个发现

作者：凯利

责任编辑：郭楠

01

30 岁是创业的最佳年龄

30多岁的男人逐渐找到了自我，有的人打算过上安稳的生活，有的人则总想尝试新鲜事物，创业者曾航和他的仰慕者约翰·亨德里克斯愿意成为后者。

出生于 1952 年的亨德里克斯，在 30 岁时显得格外无所畏惧。一天，在吃着迟来的早餐时，这个对电视行业一无所知的局外人突然有了一个难以抗拒的想法——他想像亨德里克斯在 20 世纪 80 年代在美国创办探索频道那样。并不是他不喜欢看新闻和娱乐节目，但他总觉得历史或科学纪录片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隐身战机》视频截图

“如果这个想法这么好，为什么特德·特纳不做呢？”亨德里克斯一开始既自信又怀疑。美国电视大亨特德·特纳确实更有资格。他创办了著名的CNN电视频道。但真正意识到这个市场机会的却是亨德里克斯自己。

“大约 25% 的人似乎对学习更多关于世界和科学的知识感兴趣，”亨德里克斯在梅尔文·克朗兹伯格编著的《西方文明中的技术》一书中写道。大型电视台和广告商当然不屑于这个数字，他们青睐的是更大的群体。尽管如此，亨德里克斯仍然对自己的新业务极为乐观。他相信自己属于那 25%，而且他相信这个数字将创造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产业。

30多年过去了，已年过三十的曾航依然是无所畏惧的年纪。此时，亨德里克斯的探索频道已经覆盖全球160多个国家、4亿多户家庭，年销售额近60亿美元。亨德里克斯的成功故事一直激励着曾航踏上创业之路。

2015年，没有任何电视行业经验的曾航也同样雄心勃勃。他毫不含糊地告诉投资者、真格基金合伙人徐小平：“我要打造‘发现中国’。”

▲“军机小飞机”出品的短片《太平天国沉船之谜》荣获科协特别奖

这一年，曾航出任光速时光CEO，他还瞄准了一个看似冷门的领域——提供洞见和有趣故事的军事项目“军用子飞机”，它的名字很独特，以至于很多人常常记不住这个神秘名字的全名。

曾航梦想着到达中国版《发现》的彼岸，那里的视频内容不仅有军事，还包括科普、新技术、历史考古等。

但曾航不再需要像亨德里克斯那样挤进电视台这扇论资排辈的“窄门”，在草根也能有逆袭机会的互联网时代，曾航面对的是一个更时尚、准入门槛更低，一个人或几个人就能做视频的行业。“排名前五的视频APP日活跃用户数是文字APP的10倍以上。”这位前文字记者坚信，互联网视频是新时代的潮流。

“30岁，正是创业的好年纪。”曾航喜欢30岁这个数字，1986年出生的他，有车有房，不用担心生活的压力，还有资本去探索一切自己好奇的东西。

02

80%的“聊天”毫无价值

单从外貌来看，曾航比亨德里克斯还要瘦一些，白色衬衫包裹着紧实的身躯，步履匆匆而严肃，极力维持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形象。

▲他不喜欢说客套话，而是喜欢直奔主题

稳重的曾航已经收起了担任科技记者时展现出的散漫，如今以一个有商业头脑的老板形象出现在员工、合作伙伴和老朋友面前。

和亨德里克斯一样，创业之后曾航变得更加干练、守时，不喜欢说客套话，喜欢开门见山，然后迅速掌控局面，积极主动地整理简历。

相比创业初期的亨德里克斯，曾航似乎幸运得多，但还是要面对某种“甜蜜骚扰”。近两年，做VC的新老朋友都在微信上问他：“下周一你在公司吗？我想过来跟你聊聊。”曾航说，有一段时间他每周都会收到至少5位VC的消息。

20 世纪 80 年代，风险投资在美国尚处于起步阶段，亨德里克斯等待了三年，在屡遭拒绝之后，终于获得了美国投资公司 Allen & Company 的 500 万美元风险投资。

但2010年代的中国，VC遍地都是，投资机构总是在四处寻找“猎物”，渴望发现“独角兽”及其背后的创富神话。曾航的融资就容易得多，他干脆找了十位自己过去面试过的CEO“众筹”了一笔天使投资，后来徐小平又给他投了1000万元。

虽然中国的黑社会人情世故，但曾航并不愿意把自己放在一个不懂拒绝的“好人”的位置上，他犀利务实，会写一篇文章来表达自己想“聊聊”的无聊。“80%的‘聊聊’其实是没有价值的。”他不忘自问，“一个企业家一天能浪费多少个小时？”

并非刻意“耍大牌”的曾航有自己的“反骚扰”逻辑，“如果一个VC不能告诉你他投了什么项目，就别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创业公司总是有无穷无尽的任务需要CEO做决策，从公司是否要购买两台新电脑这样的小决策，到公司是否要进行新一轮融资这样的大决策，曾航必须频繁而迅速地说出“YES”或“NO”。

▲“把时间花在事业上比什么都重要”

一旦有空闲时间，他宁愿呆在办公室思考产品细节，或者看书给自己充电，每天忙到12点以后才睡觉，大部分时间，他都会看一些商业书籍，思考亨德里克斯提出的问题，比如，是什么让山姆·沃尔顿、比尔·盖茨、史蒂夫·乔布斯成功？

“把时间花在事业上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创业成功最简单的道理，也是曾航越来越坚信的道理。为此，他推掉了几乎所有的饭局邀请。饭局上，他们总是夸耀着美好的“远景”：有的说自己家拆迁了会分到5套房子，有的说自己最近准备移民，有的说自己的公司融了上千万……

曾航一开始也凑热闹，但很快发现，“参加的饭局越多，感觉越不开心。”作为创业者，他只能不断适应不确定性和“圈内人”的诱惑。他不确定亨德里克斯会不会主动把自己与八卦和“圈子”隔离开来，但他现在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他对抗浮躁的修身方式。

但这并不意味着曾航会放弃交流的愿望。

他依然保留着当记者时的写作热情，平均每月撰写两篇网络文章分享在公众号“移动观察”上，但依然很少谈及亨德里克斯等人的传奇故事，内容往往感情用事，考验文字作者的耐心和技巧。

在几乎所有的文章中，曾航更习惯于理性的分析和总结，时而呈现自己的创业经历，时而谈对行业的观察。他分享的最新一篇文章题目是一篇《如何涨粉的好消息》——《军用次元》是如何在一年内实现100万微信粉丝的？做过5年网络记者、2年游戏公司战略分析总监，曾航已经熟悉了一定的传播方式——输出有用的信息，可以分享实用的、有用的经验，也是推广节目和公司的巧妙方式。

03

从我创业到现在，从来没有缺过钱。

曾航和亨德里克斯一样，有着“探索”的梦想，但他接受采访时，从未主动提及此人。

他很喜欢谈论谷歌，每当有新员工加入，曾航都会送他们一本谷歌CEO埃里克·施密特撰写的《重新定义公司》。

在北京朝阳区的一个庄园小区里，木栅栏环绕的别墅小区在阳光和绿树的映衬下显得明亮而静谧。曾航没有把办公室设在局促的写字楼里，而是选了一个“类似硅谷风格”的区域。

每栋别墅的墙壁上，他都摆放了许多复古的二战地图、战旗、枪支等，自己租住的三栋四层别墅已经不够用了，所以他打算给每栋新旧别墅都编号，以区分学校。

公司员工在别墅里工作、吃饭、住宿都免费，有专门的房间，里面放着篮球架、跑步机和游戏机，周末不忙的时候，曾航会邀请同事们来踢球，天气好的时候，他还会在别墅外举办烧烤派对，和员工们喝酒聊天。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作为老板的角色，他此时的任务，往往是像谷歌CEO那样，倾听大家的“抱怨”，收集员工们对此事对公司发展的建议。

▲“每月都会举办创业烧烤活动”

曾航也十分欣赏小米的粉丝策略，曾邀请小米联合创始人黎万强来公司授课，讲授如何营造员工与粉丝的参与感，但他的偶像是美国总统罗斯福。

曾航办公室墙上唯一挂着的是罗斯福的一张黑白照片。他认为罗斯福有出色的掌控力，并称这位总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那场战役是在前线打的，罗斯福策划并给战场上的士兵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子弹、坦克、航空母舰、粮食和金钱。”

商场如战场。

曾航说：“我也是给战士们定大方向，给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资金和后勤补给的人。”他自豪地说，公司从成立到现在，从来没有缺过钱，而他的“前线将领”就是CRAZY262，一个深受军迷喜爱的80后男生，也是《军用次空间》的原创始人。

曾航不喜欢打没有准备的仗。在创办探索频道之前，亨德里克斯阅读了当时他能找到的所有与有线电视、卫星通讯、内容采购、赞助预期以及业务规划和发展相关的文章。在自己创业之前，曾航看过互联网上所有主要的军事视频节目，最终选择了《军事次维度》。

这档节目一反传统军事节目形式，借用电影、游戏、动画等素材，让枯燥的军事知识变得生动有趣，而更吸引他的是CRAZY262所展现出的自学天赋、坚持和工匠精神。

曾航的前老板、触控科技CEO陈昊志曾告诉他：“如果要创业，要从‘一到十’做起。”这样才能少走弯路，曾航便劝说CRAZY262一起创业。

▲HI！君武娘图片来自“君武亚位面”公众号

但无论做什么，曾航总是强调“破釜沉舟”，这与亨德里克斯的“目标理论”不谋而合，在亨德里克斯眼中，创业成功的秘诀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目标。

曾航在做记者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很强的目标驱动型性格，因为iPhone 4白色版缺货，他开始对苹果的供应链产生了兴趣。苹果的保密措施非常严格，但他抛下一切，去了美国、日本、韩国、台湾等地，执着地敲开了多家苹果工厂的大门，有时甚至假装采访者进行秘密拜访。最后，他终于如愿以偿，写出了一本专著《全球iPhone之旅》。

目标提供了前进的动力，也给予了竞争者吃苦的力量。这样的疯狂举动并非曾航人生独有，他说，一旦发现新的机会，他会坚决投入全部资源。

当他发誓要做最棒的移动互联网记者时，他拿出全部薪水，去挑战报社里最懂电子产品的同事左志坚——只要左志坚买了一件新电子产品，曾航就是第一个赢家。第二天，他去买了一模一样的；左志坚还没来得及买，曾航就抢在左志坚之前买了一个。“我觉得很值得”，曾航说，“如果我不这么做，第二天就买不到了，我可能要接触一段时间新技术了。”

如果他突然胖了，他就会买很多双昂贵的跑鞋，每天跑步，最后减肥成功。

当决定创业时，曾航和妻子从上海搬到了北京。“这些都是小事，创业需要破釜沉舟，不破釜沉舟，怎么能成功呢？”

大多数人都害怕失败带来的经济和情感困扰。曾航说，他身边没有勇气创业的人，大多是没有能力全身心投入，或是舍不得原有工作的好条件，或是担心创业失败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尴尬的境地。

刚开始创业时，父母都反对，但曾航还是毫不犹豫。“最坏的结果，就是我能找到另一份工作，我家人不会饿死。”他说。就连亨德里克斯也一直认为，在一个充满怀疑论者的世界里，受到打击和扼杀的，正是那些缺乏信心的人的梦想。

04

好奇心等待着每一个秘密

正如亨德里克斯在他的传记《探索好奇心》中所说：“如果你深入了解任何一位企业家的故事，你会发现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男孩或小女孩。”

曾航出生在和平年代，小时候最盼望破解的未知谜团就是从未接触过的真正战场。

和其他喜欢打BB弹、玩《红色警戒》、看军事杂志的军迷一样，曾航也有一些好奇的问题，比如苏联T34坦克是如何打败德国虎式P坦克的？至高武器AK47是如何成为枪王的……这些话题后来都成了《军用次元》的拍摄题材。

▲图为介绍黑洞成因时的画面

曾航也能从亨德里克斯的经历中找到好奇心驱动的魔力。亨德里克斯小时候总是幻想着太空旅行，他最喜欢的绘本就是《汤姆·科贝特：太空漫游》。《月球之旅》讲述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乘坐“北极星”号飞船在太空探险的故事。

太空，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

亨德里克斯对奇异而未知的世界十分着迷，他总想探索大自然奇妙的奥秘，比如“四季花”叶子上的花纹、鹅卵石从何而来等。

在对自然的想象中，亨德里克斯经历了一段浪漫奇幻的旅程，而沉浸在军事世界中的曾航则收获了现实生活中难以感受到的、由衷的“热血沸腾”的体验。

但无论是创办电视纪录片频道的亨德里克斯，还是制作互联网军事视频节目的曾航，在这些创业想法冒出来之前，他们都发现，自己从未想过将来要专注于这些事业。

他们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从小幻想的无非是成为大城市里受人尊敬的白领，担任一份能自己掌握命运的职业角色。

亨德里克斯的父亲是一名建筑师，他在美国西弗吉尼亚州的小镇马特万度过了童年，曾航在湖北襄樊长大，他的父亲在一家国企做宣传工作。

▲“每周一次的军迷盛典”

在阿拉巴马大学亨茨维尔分校 (UAH) 学习历史后，亨德里克斯在马里兰大学校长办公室担任文员。

他的第一项任务是帮助著名物理学家约瑟夫·韦伯寻找资金支持他在引力波探测方面的开创性研究，四年后，他转行做咨询，将自己在马里兰州的咨询公司卖给了 24 岁的他，1976 年第一台苹果电脑诞生时，他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老板，但直到六年后，他才萌生了创办探索频道的想法。

南京大学新闻专业的曾航，毕业时赶上了中国纸媒的黄金时代，毕业后就进入了21世纪经济报道做记者，五年间他写了很多调查报道，但并不成功。当时，最热门的新闻还是科技新闻，因为当时第一代iPhone刚刚发布，移动互联网也开始流行起来。

尽管他们从未放弃探索未知世界的热情，但推动他们“探索”梦想的动力是历史的潮流。

亨德里克斯在大学里选修了很多自然科学课程。1981年，在互联网尚未流行之前，亨德里克斯经常在马里兰大学帕克分校的图书馆里消磨时间，阅读《回放杂志》（《广播杂志》）、《综艺》、《多频道新闻》、《电视/广播时代》、《频道》、《卫星周刊》等。

他从中读到了一条可靠的消息——相关规定已经尘埃落定：HBO赢得了诉讼，有线电视可以自由提供内容，广播电视失去了竞争限制。“如果可以有一个专门播放电影的频道，为什么不能有一个专门播放纪录片的频道？”亨德里克斯决定做一名创新者。

33年后，曾航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他兴奋的创业机会。在触控科技工作时，曾航经常收集各种数据和信息来分析竞品。“我觉得进入垂直细分市场会很有趣。”

在做了一个数据分析PPT之后，他萌生了创业的想法，但当时二次元领域的竞争已经异常激烈。

“当时我就在想，还有哪些领域和‘二次元’并行，也能给游戏公司带来流量？后来我通过数据分析，找到了军事视频领域。”曾航自问自答着自己的问题。数据显示，现有的军事节目收视率并不低，门户网站军事频道的流量也很高，但这位资深军事迷沮丧地发现：“他们提供的文化产品，远远不能满足我的需求。”

▲打造男性消费入口

曾航先是接手了军事类目，然后是科技等类目，在输出程序的同时，也将其打造成男性消费入口。目前，曾航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乐观是创业者必备的天性。前面的亨德里克斯就像一座灯塔，照亮了还在路上的曾航。

亨德里克斯问自己：我是否曾料到发现号会取得 1982 年那个早晨那样的成就？“答案是既是又不是，”他说。

“正是愿景与现实、宏伟蓝图与个人私幻想之间的巨大差距，让创业成为人生一切奋斗中最令人激动的事情。”放弃了安稳生活的曾航，如今正面临着一片光明。这是德里克所描述的画面。

30岁的曾航最后说：“我还比较年轻，第一次创业如果能取得一点成功就好了。”

好奇心总是在等待每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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