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魂版七个葫芦娃懵逼及帝吧出征事件背后的文化现象

“一脸懵逼”这一表情衍生出了“喵魂”版本的“七个葫芦娃懵逼”。在喵魂的脸上，我们可以看到迷茫、惊讶以及尴尬的笑容，这些情感正是作者“喵魂”及其同龄人内心世界的真实反映。（喵魂供图）

奥特曼被誉为宇宙中的英勇战士，其形象要求牙齿不可外露，舌头不得显现，且性格坚毅，不容许有任何脆弱或哭泣的表现。日本人对于这一IP形象的纯洁性极为看重。

2015年，日本社交软件LINE通过表情包的分成收入高达18亿人民币。

在中国，鉴于版权状况不佳，表情设计若要实现盈利，几乎别无选择，唯有先不惜一切代价，努力提升知名度。

这场胜利应归功于每一位坚守在战斗一线的中国网民。半年之后，王尼玛在回顾2016年初的“帝吧出征”事件时，语气激昂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台湾的同胞们未曾想到的是，我们网络文化的氛围和成长速度，已经将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帝吧”指的是百度上最为热门的贴吧——李毅吧的别称。在2016年1月20日，由于台湾地区艺人周子瑜发表了某些不妥言论，导致“帝吧”的网友们纷纷在社交平台脸书上，通过使用表情包的方式，对台湾地区相关页面进行了积极的攻势，并由此发起了激烈的辩论，这一事件被后人称为“帝吧出征”。

王尼玛在其脱口秀节目“暴走大事件”中，对那场出征进行了详尽的叙述：由前将军暴走漫画带领的表情包军团迅速占据了有利位置。紧接着，左翼战场涌现出左将军天线宝宝、车骑将军雪姨等英勇将领……他们使出的表情包如同倾盆大雨般猛烈，令对手毫无还手之力。

确实，在“斗图”这一领域，台湾网民难以匹敌，他们当晚迅速选择认输，纷纷接收了来自彼岸的趣味表情包。在这场较量中，王尼玛的“暴走漫画”表情系列功不可没。

在2008年，王尼玛在微博上发布了“暴走”系列表情包，这一举措与众多新兴的本土网络表情一同，打破了我国网民只能使用QQ小黄脸表情的局限，开创了新的历史篇章。

当前，我国已跻身网络表情领域的强国行列。在2016年的除夕之夜，QQ平台上的原创表情发送次数创下新高，单日发送量高达5.33亿次。

我认为当前形势极具突破日本的可能性，正如腾讯社交网络事业群增值产品部总经理刘宪凯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所言，唯有日本才堪称超越的目标。

“暴走漫画”早期作品“开心”（暴走漫画供图）

“你画出了我们心中的躁动”

2016年7月19日，自媒体平台“新世相”推出了一项名为“24小时不用表情”的实验活动。在参与人数超过五千三百人的情况下，其中30%的挑战者未能成功完成。有体验者在报告中表示：“她抱怨说，今天跟你聊天我完全无法理解你的意思。”

近一千六百位网友在挑战中遭遇了失败，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不自觉地选择了QQ的小黄脸表情。作为中国最受欢迎的网络表情之一，这套表情自2003年问世以来，已经与广大网民共同度过了13个春秋。

众多网民虽然与小黄脸形影不离，却并未深刻领悟其迷人之处——这些在手机屏幕上仅占2毫米空间的面部表情，竟能传递出远超人们预想的丰富信息。

QQ小黄脸的设计师会深入探究人的面部表情肌肉的每一个细节，并将其精准地映射到小黄脸的设计中。他们发现，有的肌肉在笑时会呈现出哈哈大笑的表情，有的则表现为微笑，还有的则是更为内敛。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最终都会在“像素级”的精细度上得到体现。正如刘宪凯所说，在小黄脸的表情设计中，即便是眨眼这一动作，也不仅仅只有一种方式，有的显得俏皮可爱，有的则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传达极端情感，仅凭文字是远远不够的。2011年，微信表情团队在成立之初便延续了QQ的小黄脸设计，该团队的负责人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表示，表情符号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事实表明，仅凭小黄脸是无法充分传达强烈情感的。因此，自2006年起，网络上涌现了大量各式各样的设计师表情包，如喵魂、小幺鸡等——这些表情包与仅能传达人类普遍情感的小黄脸有所区别，它们更注重于展现个体的情绪释放。

喵魂总是身披浴巾，显露明显的事业线，头戴圆滚滚的猫头帽，嘴角上扬，表情颇为古怪。她面露的困惑、惊愕以及尴尬的微笑，恰好映射了高中女生王雅文的内心世界。这同样也是与她同龄人内心深处喧嚣与疑惑的真实反映。

2006年，王雅文正值高中时光。与同龄人无异，她上课时偶尔会心不在焉，于课本与作业本上随意勾勒一些古怪的小人形象，以此消解那份难以言说的焦虑与无聊。在班级里，她被誉为“作业本画家”中的佼佼者。她所绘制的猫头小人物，每创作出一幅新作品，总会迅速在同学们间流传开来。王雅文视自己为名人，每当她完成一幅画作，都会将其规规整整地剪裁，然后细心地贴入自己的作品集中保存，逐渐形成了所谓的喵魂。

王雅文尚未接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至于她在创作“喵魂”时展现的绘画手法，全都是通过模仿各类漫画期刊所习得。回溯至2009年，这款“喵魂”表情成功入选为百度贴吧的唯一系统表情，迅速成为了贴吧用户们最为熟识的形象。自那时起，王雅文便以“喵魂”这一昵称在网络上畅游。

喵魂的表情中，笑容占据了多数，那笑容里蕴含着神秘的奉承、挑逗或是下流。记得有一次，他看到一张表情呆滞的照片，灵感迸发，一气呵成地绘制了“一脸呆滞”“两脸呆滞”“葫芦七兄弟呆滞”的喵魂版本，对着屏幕笑了一整天。喵魂无法描绘出伤心之情，她曾创作出一幅看似在咧嘴憨笑的画面，但那双大大的眼睛却布满了血丝，仿佛在强忍泪水，无法释放——喵魂完成画作后，内心感到异常沉重——这种感受，不正映射了众多现代人在面对精神压力时，不愿直面和承担的真实写照吗？

刘倩这位设计师最初着手创作小幺鸡，其灵感源于对邻居家饲养的鸡的厌倦。那是一只咖啡色的、圆润的小鸡，它的特征是那对像黑种人一样的厚嘴唇，以及它那标志性的、自以为风骚的钢管舞姿态。2015年，电影《五十度灰》中的女主角曾在推特上分享过小幺鸡跳钢管舞的表情包。

2006年，刘倩回到湖北丈夫的家乡生育并休养身体。然而，邻居家鸡鸣声此起彼伏，让她感到心绪不宁。伴随着鸡鸣，她愤然在日记本上勾勒出一幅小肥鸡的图画。画中，小鸡坐在马桶上，表情痛苦，仿佛正经历便秘之苦。丑化这只小鸡成了她每日情绪的出口，几个月的时间里，她已将这本子画满了这只烦人的“小幺鸡”。

2009年，刘倩的配偶李辉在日记本中偶然翻出一只小幺鸡，并将其上传至微博。看到这一幕，朋友们纷纷表示难以置信，纷纷在评论区留言“艾特”刘倩，称其“太恶心了”。然而，这只被众人视为“恶心”的小幺鸡，却意外地赢得了两位绘本画师的强烈赞赏，他们认为这幅作品描绘出了人们内心深处的躁动情绪。

2015年春节前夕，微信团队向表情设计师发起了一项征集活动，主题是设计红包表情。在这其中，刘倩设计的表情迅速走红：画面中小幺鸡抓起桌上满满的百元人民币，向空中抛洒，然后陶醉地观赏着这些纸币五彩斑斓地飘落。而这只小幺鸡的形象，正是刘倩以自己曾经缺钱时的眼神为灵感所创作的。

同年，设计师郭征着手打造了他那毫无遮拦的“炮炮兵”表情系列。与喵魂和刘倩以情绪为驱动的绘画风格不同，郭征渐渐察觉到用户们对于“无意义表情”的渴求。在社交平台中，人们除了交换“你好”、“再见”的问候，表达“我很生气”的情绪，很多时候还需寻找话题来填补沉默。

郭征特意打造了一款新颖的表情符号——炮炮兵击落敌机。在这款表情中，炮炮兵正朝天射击机关枪，一架飞机随之坠毁。在大家无言以对时，“打飞机”便成了活跃气氛的利器。据统计，如今微信用户平均每日会使用“打飞机”表情高达200万次。

炮兵表情包在进入全球知名社交平台LINE之际，考虑到不同国家在文化接受度上的差异，对部分内容进行了调整。例如，原本露出腿部的士兵形象（左侧图），在右侧图中被设计者添加了四角裤。图片由郭征提供。

就服中老年表情包

喵魂、小幺鸡、炮炮兵等表情包，很早就被纳入了QQ和微信的表情商店，它们已成为这些社交平台的官方表情系列。

要跻身“官方表情”行列，务必剔除不当元素。喵魂曾试探审查的极限，其表情包中甚至不容许含有“卧槽”“靠”等轻微的脏话。她后来创作的喵魂形象手持草叶，并未附上“握草”二字，这才顺利通过审核。“那些你觉得特别有趣的内容都不能使用，呈现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刘倩对此也表示强烈的共鸣。

付航，这位表情设计师，曾与日本同行有过交流，经过一番对比，他发现中国设计师在创作上享有更多的自主权。

付航担任了“有机表情”的创作者，在2015年的春节期间，他精心打造了一款身穿红袍、双手高举金元宝的小男孩形象，旁边还附有熠熠生辉的“恭喜发财”字样，这款表情成为了微信用户抢红包时的热门选择。

日本某位设计师访问我国时，付航先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惊讶地发现，我国表情人物不仅能够手持酒杯、口叼香烟，还能轻松地询问“要不要一起出去”。

刘宪凯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涉及色情和暴力的界限绝不能逾越，然而在年轻人热衷的二次元文化中，存在一种隐晦的“不雅”元素，这种表达方式相对含蓄，我们是可以容忍的。他进一步阐释了QQ表情使用的尺度问题。

付航对“污”这一表达方式了如指掌，在2016年6月，他再度推出了以“撩汉”和“撩妹”为主题的系列表情包。

网络用语“撩”一般用来形容巧妙地与不熟悉的人进行交谈。“言辞不宜过于直白，否则容易引起反感；然而，也不能过于沉默寡言，其中还是需要融入一些轻松愉快的元素。”付航在观看琼瑶剧时偶然发现，剧中的对白若直接引用，恰好非常适合用来“撩人”：“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出自内心。”、“我想与你一同观赏星空，共赏明月。”、“这甜蜜，非蜜糖可比，那是你的唇齿间散发出的。”

在金庸的武侠作品中，同样蕴藏着众多可以改编的台词，付航便将这些经典语句巧妙地融入了他的表情包之中：“侠士且慢行，能否约定一场？”“赶紧躺下，让我帮你调理内伤。”“你言语不雅，我僧人无力相助。”

中国与国外的表情使用环境存在显著差异，尤其在日韩等网络表情产业较为成熟的国家，表情图案主要需通过软件购买获取；反观我国社交软件的用户，他们则有权限自行创建并使用个性化的表情图案。在我国，这类自创的表情图案被亲切地称作“野表情”。

“野表情”并非代表任意妄为。尽管现在众多社交平台对“野表情”并未进行特别限制，但日常的内容审查已经足够筛选掉不适宜的内容。相反，由于去除了众多审美上的束缚，并且具备了官方表情包所缺乏的个性化优势，“野表情”激发了民间无限的创造力。

自认为在官方表情中难逢对手的喵魂，如今只服“野表情”。

厦门的设计师表情娘在制作真人明星个性化表情方面颇具天赋——她并不愿意将她的这些作品称作“野表情”。

表情娘专攻明星表情，凭借的是丰富的观影经验。她每日都会回顾周星驰的喜剧作品，以及诸如《还珠格格》、《新白娘子传奇》等经典剧集。她会对每一部作品进行两次观看，首先通览一遍，以便熟悉其中的精彩片段。第二次则采用快进模式，精准捕捉到那些感人的瞬间，并进行截屏保存。“小时候观看时审美观尚未成熟，等到长大后重新审视，才发现其中许多幽默之处。”

《还珠格格》里的“尔康”形象，在真人表情制作领域享有盛誉，被誉为宝藏。表情娘曾精心制作了九款尔康表情系列，其中包括怒发冲冠、左臂缠着绷带、怒目圆睁向前猛冲的怒容，以及恍然大悟时嘴巴张大、眼睛不断眨动的表情。表情娘挑选这些片段，声称是因其表演方式极具特色。然而，周杰本人对此并不认同，他认为自己在认真创作，却被我们当作玩乐，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微信表情设计团队曾考虑过制作真人表情包，为此他们邀请了邓超、杨颖、鹿晗等知名艺人进行肖像拍摄，并制作了相应的授权表情包。这些表情包以每套6元的价格在表情商店中销售，但购买者并不多。

明星虽然备受瞩目，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表情包一定有趣。表情包爱好者认为，大众更倾向于在表情包中看到明星的另一面。毕竟，如果仅仅追求帅气或美丽，那么直接翻看时尚杂志的写真集不就足够了吗？

在我国自创表情领域，中老年群体另辟蹊径，成就了新的高峰。即便是以表情文化著称的日韩，也鲜有专为中老年人设计的表情包。曾有一对60岁的韩国夫妇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他们的聊天记录，他们使用的网络表情与年轻人无异，满是幼稚的可爱和撒娇。

山东枣庄的吴叔，堪称中老年表情界的领军人物。他今年已满50岁，自十年前便开始上网浏览时事新闻，偶尔还会在QQ上与同龄人闲聊。然而，到了2015年，他突然感到“情况不对了”：年轻人纷纷使用各种奇特古怪的表情，许多同龄人都难以理解。他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于是下定决心，决定亲自制作表情。

吴叔请他的16岁侄女指导他如何操作PS软件，在掌握了基础操作之后，他便着手开始制作表情包。

在QQ平台上，吴叔向南方周末的记者分享了一个新制作的表情符号：图中绽放着红艳的花朵与翠绿的叶子，一黄一蓝的两只蝴蝶翩翩起舞，它们优雅地矗立在橙黄色的朦胧背景中。在这张图片的最上方，还有一个大号的紫色艺术字体，上面写着：“周末快乐！愿您吉祥如意，事事顺利，幸福安康，天天开心！”

吴叔完成这个表情仅花费了短短十几分钟，在这其中，大约有十分钟是花在百度上逐页搜索图片上。相较之下，一个专业设计师制作一个表情，往往需要一小时，有时甚至要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

近期，侄女沉迷于观看网络剧《余罪》。吴叔得知此事后，便寻得主演张一山的照片，娴熟地将人物肖像提取，替换为蓝红两色的纯色调背景。随后，他又点缀上鲜艳的红玫瑰或满屏的爱心图案，并在上方添加了醒目的彩色文字：“群里的朋友们，大家好！”、“满天繁星，皆是我对你的深切思念。”

吴叔将表情上传至微博，众多年轻网友纷纷在评论区留言，有的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确实挺喜欢那些五彩斑斓的图案的”、“默默地保存了下来”、“真是太完美了”。

表情娘对此深感佩服：“其本身呈现出的效果略显低端，却充满幽默，只要能引人发笑，有人愿意使用并传播，这就足够了。”

炮兵击落飞机的画面表情，在微信平台上，每日被用户选用超过两百万次。（图片由郭征提供）

等你有名了，干什么都挣钱

在诸如日本和韩国这样的表情符号产业发达国家，一旦某款网络表情符号走红，它便能创造可观的财富。以2015年为例，日本社交应用LINE仅通过销售表情符号所获得的收入分成，便达到了18亿元人民币的规模。

中国的表情行业进展迟缓。当微信在2013年设立表情商店之际，曾试图将所有表情设置为付费模式，每套售价6元。然而，三年后，付费表情的数量已大幅减少，仅剩寥寥无几。在QQ的表情商店中，也仅向付费会员提供少量象征性的专属表情。

刘宪凯向南方周末记者指出，在QQ的早期阶段，它主要是一款运行在个人电脑上的应用程序，而且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用户在PC端使用表情一直是免费的。因此，在QQ用户的认知中，表情的使用是无需付费的，这一观念已经深入人心。

2015年，微信表情团队为入驻的设计师们开启了打赏机制，用户们得以自主决定是否给予报酬。其中，一些广受欢迎的表情包在微信商店的月收入甚至超过了十万元。这一消息听起来令人鼓舞，然而，对于文创体系更为成熟的日韩地区来说，他们更看重的是表情包所带来的潜在收益。

付航，这位表情设计师，在负责管理陌陌平台上的网络表情时，曾寻求与日本知名卡通IP奥特曼进行合作，旨在开发一套奥特曼主题的表情包。在获得日本方面的授权之后，陌陌的设计团队精心制作了一套奥特曼表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日本版权方提出了不通过这一方案，并强烈要求进行大幅度的修改。

付航回忆道，奥特曼作为一位宇宙中的英雄，其形象有着严格的规范，诸如不得露出牙齿、不得拥有舌头，同时也不得表现出脆弱或哭泣的情绪。当时，日方提出的要求是，奥特曼所展现的沮丧和脆弱等负面情绪的表情，其数量不得超过表情总数的三分之一。

他们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和设计标准执行得极为严格，具体要求都会详细列出，除此之外，你不得擅自进行其他操作。你设计的每一项成果都必须提交总部进行亲自审核，实际上，这种做法在效率上显得相当低下。刘宪凯曾与日本人有过交流，他向南方周末记者透露，“尽管如此，这样做能够维护知识产权的纯正性，并保障其可持续的长期发展。”他们自己做更多周边的时候，粉丝的认可度不会变化。”

然而，在中国，IP版权保护一直是个难题。如今，表情包界的领军人物王尼玛及其“暴走漫画”团队，在借助表情包开辟出一条生路之前，曾非常专注地致力于与有潜力的漫画作者签约，并培养自己的漫画创作团队。然而，不完善的版权环境，让他们在发展过程中遭遇了重重挫折。

付航曾目睹某些网店将他的表情图案印制在T恤和手机壳上用于销售，而这些产品是他们自行制作的，采用丝网印刷技术进行套版打印，而那些网店所售的产品则是通过数码喷绘、热转印等手段制成，质量明显较差。付航心生举报之意，然而在举报选项中却未能找到“侵权”这一类别。

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国众多表情包创作者的盈利途径普遍呈现出一种“中国特色”——首先要广结善缘，积累知名度。

电视节目在后期剪辑阶段会采用表情包，这种形式被称作“花字”。刘倩曾在荧幕上目睹某档综艺节目未经允许就使用了她的小幺鸡形象，情绪激动地表示：“他们处理图片时出了差错。为何不提前通知我？我可以提供原始文件！”

其他表情设计师对刘倩的宽容度并不相同，有一个备受关注的辩论节目大量采用了网络表情，设计师们计划共同对节目提起诉讼。其中，小幺鸡在该节目中使用频率极高，然而刘倩对于是否加入起诉却显得犹豫不决。“这个节目确实挺受欢迎的，用起来挺合适。但那些朋友们也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如果选择起诉，你若选择不同，他们可能会对你有所责怪。”刘倩终究在诉状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案件最终得以判决胜利，刘倩成功拿到了一万元赔偿。然而，她至今仍不时提起：“为了区区一万元，却错过了那次宣传良机，实在令人感到遗憾。”

喵魂设计的表情符号偶尔也会悄无声息地被某些微信公众号和电视节目采纳。喵魂曾对南方周末的记者表示：“要是我们不让别人用，那可真是愚蠢至极，”他接着说，“等你出了名，做什么都能赚到钱。”

实际情况可能并非如此，我们难以设想那些“野表情”的设计师们，能否从他们备受喜爱的表情包中获取收益。刘倩设计的“小幺鸡”颇受欢迎，甚至有出版社主动联系她，希望以“小幺鸡”为核心角色出版一本漫画集。对于从未涉足过漫画行业的刘倩来说，这无疑是一次“硬着头皮上”的经历，她开始着手绘制这部作品。然而，最终这本书的销量并不理想。

刘倩通过经营小幺鸡所赚取的收益，主要来源于各类商业广告，这些广告的收益根据项目规模的不同，每次在五万至十几万之间不等。对于这位居住在河南的独立设计师而言，她对此似乎颇为满意。

郭征，这位“炮炮兵”的创作者，自始至终都将“炮炮兵”无偿地分享给众多论坛及社交平台。每逢国庆佳节，他都会精心制作一系列主题表情包，将炮炮兵们集结成“指尖阅兵方阵”。而在各种节日里，郭征同样会忙碌于策划与节日氛围相契合的表情包。这些举措，使得炮炮兵的形象深入人心。

2009年，我国迎来了新中国成立60周年的辉煌时刻，此时炮炮兵荣幸地被纳入国家文化出口项目的名单之中。到了2015年，郭征公司所在的常州市，更是将炮炮兵选为征兵形象代言人，用以取代以往“保家卫国”的惯用标语。

随着条件的逐步完善，郭征的炮炮兵作品已远销海外。他向国际化社交平台LINE提交了入驻申请。在初次审核过程中，LINE的官方人员向郭征指出，炮炮兵作品中人物赤裸上身的情况属于较大面积裸露，这可能在信仰伊斯兰教的一些国家导致作品被撤下。尽管如此，郭征坚持未对这部分内容进行修改。出乎意料的是，炮炮兵在伊朗却受到了广泛的欢迎。郭征推测，或许是因为那些地方，无论发生暴乱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居民们的情绪普遍低落。炮炮兵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士兵，他们通过那些幽默的表演，或许能有效地缓解人们的压抑情绪。

凭借海外市场的收费和商业合作，炮炮兵的表情包目前已实现了百万级别的收益。郭征所创办的公司也成功完成了B轮融资。在完成此轮融资后，郭征着手为炮炮兵打造同人视频、书籍以及周边商品——尽管这一系列尝试存在风险，但另一款同样在“脸熟”方面不逊于炮炮兵的表情包，在持续投入周边产品开发的过程中，已亏损近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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